本报记者 胡雅文 李贝贝 北京报道
孚能科技(688567.SH)在近期业绩发布会中表示，2023年公司没有及时识别出相关订单的风险并及时拉通产供销信息加以有效管控，在原材料价格高点制成高价库存导致亏损，为管理能力不足和商业经验匮乏交了一笔昂贵的“学费”。
直言背后，是孚能科技4年亏掉41亿元，以及股价破发。对于2024年的经营，孚能科技表整体销售重心会放在海外市场，尤其是加强与奔驰和土耳其Togg两个毛利较高客户的合作。同时，公司在国内市场也会积极拓展 SPS 客户。
SPS是超级软包电池系统解决方案，可以兼容三元、磷酸铁锂等多种化学体系电芯。孚能科技认为这一产品兼顾液态电池向固态电池的转换，可以为未来发展奠定基础。只是国内动力电池以方形为主；大圆柱电池多被认为是中高端车型的最佳方案；软包电池市场近年式微，安全风险悬而未决，因此并不被业内人士看好。孚能科技工作人员告诉《华夏时报》记者，现有基地投产后，今年营收应该会变好。
值得思考的是，当技术路线暂时较为弱势时，有待打开的盈利空间究竟能有多大？孚能科技能否撑到软包路线重回主流？投资者的耐心又有多大？
4年亏掉41亿元
自2009年成立以来，孚能科技一直专注于新能源车用锂电池及整车电池系统的研发、生产和销售，产品上专注于三元软包动力电池。奔驰、广汽集团和Siro是孚能科技的三大核心客户，贡献收入超80%。
2024年一季度，孚能科技的亏损有所收窄。归母净利润亏损2.17亿元，环比减亏0.87亿元，同比减亏1.34亿元，毛利率由1.91%上升至11.89%。对于亏损收窄和毛利率提升，孚能科技表示，去年一季度的毛利率较低主要是受高成本存货拖累，目前高成本存货基本销售完毕。
显而易见，孚能科技仍陷亏损“泥淖”。自2020年上市以来，孚能科技已经连亏4年，2020年至2024年，孚能科技分别亏损3.31亿元、9.53亿元、9.27亿元和18.68亿元，合计亏损近41亿元。具体来看，与碳酸锂等原材料成本上升、销售额下降、存货跌价准备、资产减值损失、投资损失等多重因素有关。可以说，孚能科技在碳酸锂周期变化、市场竞争情况变化和开拓海外市场中都踩到了“深坑”。
对于亏损，孚能科技董事长王瑀在年报的前言致辞中深表歉意，并表示亏损是由于经营管理能力及国际市场经验仍不足以应对日益加剧的市场变化。近日，孚能科技也表示，公司的存货金额已经由2022年底73亿元下降到目前约33亿元的水平，高成本库存对往后业绩的压力已经逐渐释放。同时，海外投资损失也在缩窄，预计2024年开始会有比较好的结果。
对于2024年如何盈利，孚能科技表示将增强经营管理能力，核心岗位能者居之并以业绩评判。产品上则寄期望于开拓新产品SPS的市场和低空电动飞行器等新兴市场。市场上，在国内竞争激烈的情况下，孚能科技表示会把海外市场作为销售重心。
从现实看，孚能科技的压力不小。虽然2023年亏损很多，但营收规模处于增长状态。孚能科技的收入更多来源于海外市场，由于国内新能源汽车市场和产品出口增长，孚能科技去年出货量增加，全年动力电池出货量超过16吉瓦时。带来的营收为164.36亿元，同比增长41.84%。
而在2024年一季度，孚能科技的营收却下降了。出货量小幅提升下，公司实现营收29.24亿元，同比下降21.70%，环比下降43.82%。孚能科技称主要受产品单价下跌影响。
继续押注软包路线
行业竞争激烈的环境下，技术路线的选择对于动力电池公司来说至关重要。比如在动力电池发展之初，三元电池本因为能量密度更高而占领先发优势。然而由于磷酸铁锂电池能量密度提升，满足了新能源汽车500公里的续航需求，三元电池优势不再明显。在车企带动下，磷酸铁锂市占率反超三元电池。
除了按材料划分，动力锂电池还可以按封装形式划分，分别是方形、圆柱和软包三种形态。方形以铝壳等金属材料作为封装材料；圆柱电池的金属外壳呈圆柱形；软包即采用铝塑复合膜外壳，较前两种属于软性包装。
由于磷酸铁锂电池一般是方形或圆柱形。如今，方形电池市场接受度高，是绝对的主流路线。据GGII统计，2022年国内动力电池装机量260.93吉瓦时，其中方形电池241.09吉瓦时，占比超92%。而大圆柱电池具备全生命周期尺寸不变化特征，在性能上也具备快充、低温的优势，被亿纬锂能等企业认为是将来中高端车型的最佳方案。
清研华科新能源研究院表示，车企一旦定了哪种封装，除非封装工艺格局发生剧变，否则不会轻易更改。从市占率来看，软包电池已经处于“夹缝求生”的境地。此外，安全性亦是摆在它身前的难题。
一位锂电业内人士告诉记者，软包电池外皮是一种铝塑膜，质量更轻，一旦发生撞击就会鼓包或破损，所以在用作动力电池时，软包形态的安全性不如方形和圆柱电池。从动力电池角度来讲，软包应该会逐步退出主流市场。此外，因为免去外壳，软包电池能量密度较高，也有无人机或手机等应用场景。
作为孚能科技的核心客户，奔驰已经放缓了电动化节奏，在年报中表示，考虑到消费者对电动汽车的接受程度较低，普及速度不及预期，正在重新调整电动汽车转型步伐，预计到 2030 年将销售的电动车型数量将减少一半。财报显示，2024年一季度，奔驰纯电动汽车销量为47521辆，同比减少8%。
目前，孚能科技的SPS软包电池已经装车吉利雷达皮卡，并且已经拿到东风定点，有其他客户处于验证测试阶段。
孚能科技的董事长王瑀技术出身，是资深锂离子电池科学家。对于为什么选择软包路线，他曾在接受媒体时表示，SPS产品兼容三元、磷酸铁锂和钠离子电池，兼顾液态电池向固态电池的转换。“我们的技术路线是沿着上述方向率先5到10年投产下一代产品，这也是确立软包电池技术路线的初衷。”
相对于王瑀对软包路线的坚持，二级市场的投资者们似乎已经不再看好孚能科技这家中国亏损最多的动力电池企业。2020年7月登陆科创板时，孚能科技发行价为15.9元/股，今年2月一度跌至10.06元的低谷后，目前徘徊于12元左右。
责任编辑：李未来 主编：张豫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