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灏
华夏新供给经济学研究院和中国新供给经济学50人论坛7月21日举行以“新供给、新金融：助推高质量发展”为主题的2018年第二季度宏观经济形势分析会。华夏新供给经济学研究院院长王广宇在会上发言强调，坚持去杠杆不要忘记补短板。“不要忘记高质量发展要依靠实体经济的初心，不要忘记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初心，要特别关注企业部门的融资和筹资困难的现实问题。”王广宇还在会前接受笔者专访，深入阐述了他对当前经济一些变化态势的认识，并针对相关领域问题提出了建言。
王广宇近期的新书《新实体经济》即将出版，该书对新实体经济的理论框架和实践发展、如何有效助力经济转型升级等进行观察和研究。王广宇说，新实体经济的出现，意味着当今中国经济进入到了追求高质量发展的历史新阶段。高质量经济增长的直接体现，就是一批新实体企业的诞生和壮大，它们能够满足居民消费升级的需求，能够容纳新型人才就业，能融合发展高新科技，能建立生态环保的业务模式。“当然，新实体经济也并不是孤立的，跟传统实体经济也不完全对立，我们看到有非常多的传统实体经济正在加速转型成新实体。”他还表示，新实体经济今天在中国发展的机会非常好，因为赶上了金融部门也在向实体经济靠拢，跟实体经济紧密握手的趋势。
实体经济非常重要，但现实中发展困难颇多。上述态势变化原因何在？特别值得警惕的风险何在？
王广宇认为新实体经济发展的原因有两个方面。首先，中国经济已经成长到了一个必须以质量取胜的阶段，经济内部动力的转换也到了一个关键点。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意味着实体经济必须转型、迭代、更新、升级；其次，金融是最主要的虚拟部门，现在金融改革走到了深水区，金融部门这次去杠杆、防风险的改革也是让其回归本源，引导银行资金可以更多去支持实体经济，引导证券业回归到帮企业做直接融资，引导保险业能够服务于更多生产和经营保障，引导投资回归到为企业提供更多的权益性资本上来。
“如果说有什么风险”，王广宇强调，“在去杠杆过程中，不能只一味地去谈压缩，而忘掉了最重要的是补市场短板。去杠杆和补短板一定要结合在一起。”王广宇说。
在宏观层面上，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怎样做到不伤及实体经济？王广宇的看法是，去杠杆政策初衷确实是要保护好实体经济而不是打压。现在，去杠杆应有政策定力，要去就要去得彻底，别还没有去完，又重蹈覆辙了。但现实的问题也提醒我们，要思考去杠杆怎样不伤及实体经济发展？“比如现在有人说，所谓去杠杆要适度保护实体经济、保护民营企业，其实是在替这些冒进的民营企业、高负债的民营企业喊冤，有道德制高点的嫌疑，实际不是。市场上最重要的基准是三个东西：法律、产权、契约。特别是既然有契约，又不违法，这个契约就要执行到底，不可以任何一方的理由毁坏这个契约，否则就是在倒退。”王广宇认为，从这个意义上看，用市场化的手段去杠杆，这是所有人都无话可说并会支持的选择；而用行政的方式去杠杆，则对市场会有很大的负面影响。他再次强调，比去杠杆更重要的问题是补短板，要补制度的短板，补市场的短板，补规则的短板。
近期另外一个社会热议的话题是金融科技。在防范金融风险的大背景下，金融科技产业如何定位，是否应有切实举措促进小微企业融资？王广宇说，金融科技是中国广义金融市场里一个重要的补充，是新生力量。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国金融并不是极其发达了，而是金融仍然落后，需要金融科技去弥补很多市场空白。这些空白点体现在中国还有庞大的中小企业融资需求不能被满足，还有大量个人消费需求也不能被现有金融服务体系满足，所以，金融科技有巨大的市场潜力。同时传统金融机构如银行业，在转型发展与创新过程当中，也在积极拥抱技术，也带来了生态变化。它们怎样与推动实体经济的发展有效结合起来？王广宇分析说，金融机构应该创新业务思路，更多支持科技型企业，科技型企业往往都是轻资产，都是技术密集型和人才密集型企业。当一个科学家或一些科研人员决定创业时，这个企业里往往除了人、技术之外什么资产也没有，这时候需要资金的支持。钱的来源无非有三个：赚客户的钱、借银行的钱、融股东的钱。处于研发早期的公司哪有客户给它很多钱，这不可能，也不现实。要找比较多的债务资金，谁肯把钱借给它？在北京中关村有55%以上的中小企业没有拿到过银行贷款。另外是要大力发展权益性资本，但中国的权益金融部门也不发达，本质风险投资、创业投资、股权投资还是比较少。“从中观层面来看，这个问题不是哪一个部门可以解决，要大力发展直接融资，动员各种金融力量，为中小企业投融资形成一个生态体系。”王广宇认为。
谈到新供给经济学研究院的发展方向，王广宇说，新供给研究院是特别好的研究平台和新型智库，这个平台上官产学研的专家都有，格外重视理论和实务结合。他表示，“新供给经济学”的提出和“2049战略”重大课题出版，这是新供给经济学研究院过去5年所取得的主要成果。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对目前中国经济发挥了巨大作用。未来推动经济继续转型升级有什么条件？王广宇认为，充分必要条件只有一个，即中国要进一步深化改革开放，持续推动整个社会和经济制度的改革。（主编商灏 编辑严葭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