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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亿市值故事:从蛇口起步的资本市场群英会

麻晓超 2019-9-27 19:50:58

麻晓超

2019年9月10日,纽交所一家市值3万多亿元人民币的科技公司,股价“波澜不惊”。可当日,世界主流媒体都在陆续刊发着一则关于这家公司的重要消息:马云正式卸任阿里巴巴董事局主席。

远在港股的腾讯控股,其创始人马化腾经常被外界拿来与马云比较。但其实二人年纪并不相近,马化腾比马云小7岁,二人一个是60后,一个是70后。

9月24日,贵州茅台股价再创历史新高,摘下A股流通市值第一股桂冠。

当日,贵州茅台总市值约为14873亿元,位居A股第四位,居于工商银行(19602亿元)、建设银行(17400亿元)、中国平安(16260亿元)之后。由于贵州茅台股份全部为流通股,超越了工商银行约为14829亿元的流通市值。

在马云功成身退之际,国际主流媒体还在好奇两个问题:支付宝等金融资产何时上市,上市市值会不会超过现有美股上市资产?

先锋择路

1978年6月,改革开放前夕,交通部所属的招商局集团迎来了一位新常务副董事长。新任者名叫袁庚,年已61岁,刚从中国香港调研归来,不久后,他向上层建议,在临近中国香港的广东沿海建立工业区,方案获批,最终地点选在了蛇口,招商局蛇口工业区由此创立。

袁庚来到招商局集团的这一年,原万科掌门人王石刚从兰州交通大学毕业一年,当时正在广州铁路局工作。

1983年,马云十九岁,马化腾十二岁,二人尚在读书,另一名姓马的男子已进入招商局蛇口工业区工作。

他叫马明哲,1955年生人,当时28岁。马明哲1983年以前的经历,外界知之甚少,有人说他先是在广东省湛江市八甲水电厂做工人,然后又转去了广东湛江地委工交政治部,担任通讯员。

2018年马明哲在一次演讲中提到了一段特殊的记忆,从时间上算,正值他在招商局蛇口工业区工作之际。

“30多年前,我偶然读到著名文学家胡适这样一段话,一直铭记于心:保险,只是今日做明日的准备,生时做死时的准备,父母做儿女的准备,儿女幼小时做儿女长大时准备,如此而已。今天预备明天,这是真稳健;生时预备死时,这是真旷达;父母预备儿女,这是真慈爱;不能做到这三步,不能算做现代人。”

马明哲说,胡适深刻地道出了保险的真谛,它帮助人们未雨绸缪,在旦夕祸福之间,有尊严地面对困难和灾难;这是个简单的道理,而在当时,大众对保险这一“舶来品”知之甚少,一谈及保险的作用,无法避免生老病死的敏感话题,会觉得不吉利,甚至反感。

1985年7月,马明哲从招商局蛇口工业区劳动人事处,转到了招商局蛇口工业区社会保险公司任副总经理。

2017年4月,招商局官方公号披露了一则大约1985年的轶事:马明哲在翻查招商局史料时发现了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即1872年,李鸿章上奏清政府,要求自建保险公司,1876年8月,由轮船招商局创办的中国历史上第一家民族保险企业——仁和保险开业,标志着中国近代民族保险史开篇,此后同为招商局旗下的仁济和保险公司亦顺势诞生,但由于时局动荡,20世纪30年代这几家保险公司先后退出历史舞台。

马明哲由此萌生了复办保险公司的想法,并告诉了袁庚。袁当机立断,亲笔写信请示,1986年7月,报告打到了中国人民银行:拟申请成立一家股份制保险公司。1988年,平安保险应运而生,马是具体的筹备组建人,任董事总经理。

除了平安保险,在袁庚掌舵招商局集团期间,1987年4月8日招商银行也应运而生。次年,万科正式进入房地产行业,王石任董事长兼总经理。

两年后,1954年出生的董明珠进入格力。

再两年后,1967年出生的方洪波加入美的。

竞相攀登

上世纪70年代末的中国大陆,正经历着银行业的关键改革期。央行主管的《金融时报》在一篇文章中称,1978年至1993年,是中国银行业向专业化转型的阶段。

“为适应经济体制改革要求,银行业从机构体制上打破人民银行‘大一统’格局,开始探索专业银行的企业化发展。四大专业银行相继成立或独立运营。1983年9月17日,国务院颁布《关于中国人民银行专门行使中央银行职能的决定》。至此,我国中央银行体制开始建立,由工、农、中、建组成的国家专业银行体系开始形成。”

文章还称,为适应从“计划经济”向“有计划的商品经济”转变,银行业开始探索多元化发展。招商银行、兴业银行、广发银行、光大银行、浦发银行等股份制银行相继组建,外资银行从经济特区向沿海扩展。

在这期间,马云从英语老师的岗位上转行,于1995年创办中国第一家互联网商业信息发布网站“中国黄页”,马化腾在这一年创建了惠多网深圳站(ponysoft)。另一位如今的互联网大亨周鸿祎刚结束学业。

三六零的周鸿祎是1970年生人,1992年毕业于西安交通大学电信学院计算机系,因成绩优异被保送西安交通大学管理学院系统工程系读研究生,1995年研究生毕业,同年入职方正。

而与周同年的“快递一哥”王卫,已经找到了未来事业的起点。在媒体笔下,由于经常往返于中国香港与中国内地、受人嘱托捎带货物入境的经历,王卫在1993年萌生了创业的想法,当年在广东省顺德市注册成立了顺丰公司。

同样是1970年出生的温志芬,在1993年并没有创业需求。在这一年,他从华南农业大学畜牧系畜牧专业毕业,进入家族企业温氏股份。

温氏股份的创始人是温北英。有种说法是,温北英本来是当地一家食品公司的员工,1983年5月,被停薪留职的温北英牵头创办了簕竹畜牧联营公司,即温氏股份前身。2015年11月,温氏股份在创业板上市,如今市值已成长为A股前五十的企业,跻身两市畜禽养殖行业头部企业行列。

1998年,马化腾和同学张志东注册成立腾讯,不久后影响中国几代人的产品QQ面世。2016年10月,马化腾参加清华大学经管学院的一个论坛时,分享了QQ诞生前的机缘。

“我在一个书店碰到同学,他在一个当时最大的民营企业,做寻呼台的;正好这个企业的一个项目需要C语言(人才),要很熟练的,我就给他展示我之前的成果,他说,就是你了。我就糊里糊涂先进去实习了,然后一干就是五六年。”

马化腾称,也正好是因为这个行业是寻呼机,所以大家知道QQ最早的名字叫“网络寻呼机”,而最早的图标就是一个“BP机”。

腾讯注册成立的第二年,1999年,马云回到杭州,开始新一轮创业,聚焦B2B(商户对商户)模式的阿里巴巴网站同年上线,2003年5月,聚焦C2C模式(顾客对顾客)的淘宝网上线,2004年12月,支付宝面世。

两年后,从雅虎中国、IDG相继离职的周鸿祎,投资并入主三六零,在网络杀毒软件领域搅动风云。

1996年前后,在格力电器“奋战”的董明珠,开始崭露头角。

在此期间,茅台酒工艺1996年被确定为国家机密加以保护,五粮液1995年在“第十三届巴拿马国际食品博览会”上再获金奖;2005年,洋河股份的江苏洋河酒厂开启连续7年年均50%以上的增长,海天味业年产超100万吨的海天高明生产基地一期工程落成……

荣耀之巅

1961年出生的港交所总裁李小加,在2018年4月的一天,代表港股监管层发出了反思。

“中国香港过去没有以正确的姿势拥抱新经济,特别是在允许有特别投票权架构的公司、未有营业收入的公司上市、以及‘第二上市’等重要领域还不够灵活和开放。”

他的这一表态,当时被不少市场人士解读为对港交所错失阿里巴巴的后悔。马云对于公司在香港上市似乎有一定情结。

2007年,聚焦B2B业务的阿里巴巴网站,其上市地点就选择了中国香港,一直挂牌到2012年才从港股私有化。在这一年,腾讯研发的微信面世刚满一年。

几年后,马云又运作旗下B2C和C2C业务上市,首选地点还是中国香港,但由于阿里巴巴同股不同权的股权架构安排,以及“合伙人制度”对董事会成员进出的强势控制,最终吃了“闭门羹”。

2014年9月,阿里巴巴远走美国上市。2018年4月,港交所宣布接纳同股不同权。

在港交所改革的前一年,66岁的王石宣布从万科退休。这一年,王卫运作着顺丰控股在A股借壳上市。

在更早一年里,还有另外一家公司筹划着通过借壳的方式登陆A股的可能。周鸿祎早年出现在公众场合,时常穿着红色的上衣,语言犀利,因此被外界冠以“红衣大炮”的称号。46岁的“红衣大炮”在2016年8月的一天,被媒体逼问为何从美股私有化。

早前的几年,A股正值牛市上升期,科技股相比美股同类型公司有更高溢价,在这样的背景下,一大批中概股公司纷纷选择私有化,周鸿祎的三六零也在此期间实施了私有化,将2011年3月挂在纽交所的牌子摘除。

可2015年A股突遇大幅震荡下行,中概股回归A股的政策也被证监会收紧,一大批启动的私有化项目被搁置暂停,三六零作为那一批私有化中市值最大的公司,坚持完成了私有化。

为何要坚持回归?周鸿祎2016年8月时说,私有化并非主要是因为资本的原因,更多的是出于国家安全方面的考虑。他声称,几年前他曾同国家有关部门的领导进行过交流,让三六零私有化也是相关政府人士的建议。

2018年,三六零如愿借壳登陆了A股。在这一年里,有“宇宙第一大行”之称的工商银行市值达到阶段高点。

这一年的1月23日,A股银行股全面爆发,工商银行以26694亿元的总市值,超越摩根大通银行,成为全球第一大行。

当日收盘,A股万亿市值以上的上市公司共有6家,由高到低依次是工商银行、建设银行、中国石油、中国平安、农业银行和中国银行。

2019年9月24日,A股市值前五十中,除了银行股以及前述股票,还有宁德时代、恒瑞医药、迈瑞医疗、海康威视、伊利股份、中国联通、中国国旅等一批实业股。

编辑:严晖 主编: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