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翟亚男 北京报道
燃料电池车一直被认为新能源汽车发展的最终路线。截至2020年7月，我国累计推广燃料电池车超7200辆，建成加氢站约80座。但值得注意的是，我国氢燃料电池汽车产业仍面临核心技术和关键零部件缺失、企业创新能力不强、加氢设施建设难等问题。
财政部、工业和信息化部、科技部、国家发展改革委、国家能源局日前发布《关于开展燃料电池汽车示范应用的通知》，《通知》主要是针对产业发展现状、支持方式、示范内容等方面给予相应调整。
“以奖代补”
推动核心技术创新
在今年4月，财政部联合工业和信息化部、科技部、发展改革委发布了《关于完善新能源汽车推广应用财政补贴政策的通知》。随后五部门通过召开座谈会、基层调研等多种方式，听取了地方、企业、行业组织、研究机构和专家学者的意见，经认真研究后，明确了燃料电池汽车示范应用政策方案，最终形成了《通知》。
《通知》中将示范期暂定为四年，示范期间，五部门将采取“以奖代补”方式，对入围示范的城市群按照其目标完成情况给予奖励。奖励资金由地方和企业统筹用于燃料电池汽车关键核心技术产业化，人才引进及团队建设，以及新车型、新技术的示范应用等，不得用于支持燃料电池汽车整车生产投资项目和加氢基础设施建设。同济大学汽车工程学院教授朱西产表示，此次《通知》出台十分精准和必要，防止燃料电池行业“假大空”现象产生。同时，这也是针对我国燃料电池车发展进入下一阶段所做的政策过渡准备。
《通知》总体思路在于“通过对新技术示范应用以及关键核心技术产业化应用给予奖励，加快带动相关基础材料、关键零部件和整车核心技术研发创新。”争取用4年实现关键技术突破，构建完整产业链，并推动规模化、产业化。示范应用工作将重点支持技术攻关基础好、资金落实到位、计划目标明确、应用场景清晰、政策制度有保障的城市群。
示范目标同样以燃料电池汽车的产业化应用为重点，对城市群提出了一些“硬性”条件：1、燃料电池汽车搭载的基础材料、关键零部件技术取得突破并产业化；2、氢能经济性明显提高。车用氢能价格显著下降，终端售价不超过35元/公斤。燃料电池汽车、关键零部件价格明显下降；3、应用新技术的车辆加快推广应用——整车1000辆，投运加氢站15座；4、政策法规环境逐步建立并完善。这一以技术产业化结果为导向的燃料电池汽车补贴新政为行业注入了冷静剂，尤其是财政奖励不得用于支持相关整车生产投资及加氢基础设施建设的“红线”，基本封住了利用产业政策大开大干的口子。
乘联会秘书长崔东树表示，燃料电池汽车新政展现出的示范应用方式“更务实”了。“这次政策强调以中重型商用车、以城市群为引领，强化燃料电池产业链的强链、补链，对燃料电池的产业体系应该有很好的拉动效果。”崔东树表示。
避免重复投资
最大化发挥联合优势
与此前指定推广新能源试点城市不同，此次《通知》提出要建设示范城市群。不过，示范城市群应采取地方自愿申报、专家评审方式确定。申报城市应打破行政区域限制，在全国范围内选择产业链上优秀企业所在城市进行联合。具体来看，产业链上优秀企业之间签订合同或合作意向书，企业所在城市（地级以上）本着自愿组合的原则组成城市群，协商产生牵头城市，牵头城市与其他城市签订合作协议，共同编制实施方案，明确任务分工，其他城市向牵头城市提供示范任务承诺函，形成产业链条各环节环环相扣、强强联合态势，协同推进关键核心技术研发和产业化。牵头城市将实施方案上报所在省份财政、工信、科技、发改、能源主管部门审定后，由所在省份向五部门申报示范。
对燃料电池汽车示范城市群的补贴分为两个方面，一是车辆的推广应用，二是氢能的供应——本质上是评估燃料电池汽车推广应用的成果和质量。总体而言，补贴方式是通过积分核算，1积分对应10万元补贴。在车辆推广应用方面，城市群内运营车辆的数量、关键零部件的应用规模及技术突破等均可折算成积分，最高上限15000积分；在氢能的供应方面，则按照车用氢气实际加注量给予积分奖励，最高上限2000积分。
通过上述补贴标准和积分上限可计算得出，城市群的补贴金额上限为15亿元和2亿元。不过需要指出的是，积分本质上是奖励性质的，获得积分的入门条件是要完成城市群示范目标，在此基础上，超额完成示范任务的，还能得到额外奖励（但这一部分也有限制，额外奖励资金上限不得超过应得资金的10%）。
崔东树特别指出，在使用环节规定降低成本意义很重大。他解释到，燃料电池的氢气成本实际很高，由于纯度等要求，目前大部分工业制氢的产品无法满足燃料电池的氢气纯度要求。示范城市群在示范期间要完成车用氢能终端售价不超过35元/公斤等目标，将有利于燃料电池的真正可持续产业化落地。崔东树强调，各地在示范期内就要认真核算各环节的成本，确保未来4年示范结束后能转向正常的应用推广。
据了解，目前燃料电池汽车示范城市申报已启动，上海、北京、湖南、山西等地已明确申报或出台申报方案。此前在9月8日，上海市经信委副主任张建明表示，目前正在积极申报国家燃料电池汽车示范城市。上汽在本月发布了行业首个“氢战略”，提出了到2023年氢燃料电池汽车产业实现“百站、千亿、万辆”的总体目标：规划加氢站接近100座并建成运行30座，形成产值规模近1000亿元，推广氢燃料电池汽车突破10000辆。
针对燃料电池车产业发展，《通知》从产业链环节、技术评价标准、商业模式、制度政策环境等方面给予了规定。杜绝“假大空”铺摊子，让奖励政策精准到位，是这一政策的最大亮点，也让业内嗅到了未来新能源产业政策变化的一丝走向。
编辑：于建平 主编：赵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