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翟亚男 北京报道
特斯拉（上海）日前发出召回公告：因转向节缺陷，将增加碰撞事故的风险，召回生产日期在2021年2月4日至2021年10月30日期间的部分国产Model Y电动汽车，共计21599辆。特斯拉（上海）将免费对召回范围内车辆的前后转向节进行检查，对强度不符合要求的转向节进行更换，以消除安全隐患。
这已是特斯拉今年在中国市场的第5次召回，共计召回汽车达344070辆。其中，召回数量最多的一次是在今年6月份，涉及部分进口和国产Model 3、国产Model Y 约28.6万辆。针对此次召回事件，特斯拉对外表示，此次召回是因拓普集团供应的零部件不合规。将供应商推到台前，这在车企召回案例中并不多见。
拓普背锅
此次因特斯拉召回事件走上台前的拓普集团（SH.601689），注册地在宁波，主营业为汽车零部件研发和制造。作为特斯拉转向节供应商，拓普与特斯拉的合作已超过五年，除特斯拉外，拓普还与蔚来、威马、比亚迪、北汽等公司有供应关系。
12月5日，拓普发布公告回应召回事件：“由于某条热处理生产线发生淬火槽水位不足情况，使个别产品未完全被淬火液浸没，导致转向节强度可能不符合设计要求。根据公司测试结果判定，该批次可疑产品中存在缺陷的概率约为0.2%~1.0%。”承认了本次召回的Model Y配套转向节由拓普集团直接供应给特斯拉，并表示此次召回非重大事件，不会对公司业绩造成影响，公司配合实施召回的同时也会和特斯拉积极沟通协商召回产生的费用问题。12月7日收盘后，拓普集团发布公告称，3日、6日和7日连续三个交易日内日收盘价跌幅偏离值累计达20％，属于股票交易异常波动，在三个交易日内公司市值蒸发超百亿元。
“除了涉及一些召回相关费用外，拓普集团在此次特斯拉召回事件中受到的影响可以说是轻微的。整改相关生产线后，拓普集团或可以继续为特斯拉供货。近日之所以在资本市场上造成恐慌，更多的是投资者担忧拓普集团后续与特斯拉等客户的关系以及业务开拓能否顺利。”有券商分析。
可以看到，进入特斯拉供应链体系后，拓普的业绩一路水涨船高。数据显示，2020年拓普集团来自特斯拉的营收为11亿元，贡献营收占比达18%；2021年拓普来自特斯拉的营收为26亿元，贡献营收占比飙升至30%，成为典型的" 特斯拉概念股 "。但搭上特斯拉这条大船，也并非高枕无忧。众所周知，一向采取低价战略的特斯拉，对供应链有极强的议价和管控能力。随着汽车单价的降低，为了降本，特斯拉势必会从下游供应商压缩利润。而过度依赖像特斯拉这样大客户的供应商，一旦被更换，影响的直接是公司的营收。
特斯拉的“底气”
中国汽车流通协会产业协调发展工作委员会副秘书长邱凯表示，特斯拉才是客户车辆的第一责任人，零部件供应商并不直接把产品销售给消费者，而是作为厂家的上游零部件供应商为厂家供货。特斯拉要负责对供应商的资质、产品质量起到监督和质检的义务。
“我国的缺陷汽车产品召回制度已经相对比较成熟。但是像这一次特斯拉把供应商推到台前的举动实属罕见。”某车企工程师表示，“作为汽车召回的主体，传统车企的确会自己调查（可能存在的）缺陷情况，但一般而言是不会这样主动曝光自己供应商的。因为产品出现需要召回的情况时，其实整车企业也难逃干系，虽然可能问题根源在零部件供应商，但毕竟整车企业是应该对自己的供应链进行监管、审核的。”
有业内人士向记者透露，我国不少零部件企业为了进入特斯拉供应链，宁可做不赚钱的买卖，从而借特斯拉供应商的身份在新能源汽车领域拓展客户群体。因此，对于像拓普这样的汽车零部件厂商来说，除了存量竞争以外，企业生产工艺及市场客户粘度同样具有较高的壁垒。“特斯拉如何对待供应商其实也是有一个变化的过程。”该人士表示，“特斯拉发展初期，很少有成熟供应商愿意为其供货，因为产量小、有风险、要求高。所以发展初期，特斯拉对待供应商的态度还比较友善，但随着特斯拉规模的不断扩大以及国内工厂的建成投产，不少本土供应商蜂拥而至寻求配套，特斯拉对待供应商也开始逐渐苛刻起来。”
除了产销规模的迅速壮大，特斯拉的底气还有来自资本市场的追捧。不仅其自身的高估值一度超过了多家传统车企巨头之和，就连与特斯拉相关的股票也站上了风口。“这样的现象也成为特斯拉在面对这些供应商时异常霸气的底牌。”上述人士认为。不过，在此次召回事件发生后，特斯拉的股价也应声大跌，一夜蒸发700亿元市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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