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于娜 北京报道
7月28日,上海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审理了一起涉抗病毒药物研制信息的内幕交易案。以内幕交易罪判处被告人邢某有期徒刑五年,并处罚金100万元。
有媒体根据法院公布的信息,推断该事件涉及的上市药企为博瑞医药,而此前博瑞医药还曾因发布涉及抗新冠药物的公告信披不准确被出具警示函等监管措施。
年报显示,博瑞生物医药(苏州)股份有限公司于2019年10月登陆科创板,是一家研发和生产高端仿制药和原创性新药的高科技制药企业,公司的中间体及原料药产品主要覆盖抗病毒、抗真菌、免疫抑制等治疗领域。
上述邢某内幕交易案所涉及的上市公司是否为博瑞医药?该公司董事长袁建栋是否涉嫌内幕信息提前泄露?对此,《华夏时报》记者于8月6日多次致电博瑞医药投资者关系部,但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内幕交易获利86万
上海三中院经审理查明,某生物医药公司系上海证券交易所科创板上市公司。2020年1月,该公司为应对新冠病毒疫情,开展抗病毒药物瑞德西韦的仿制工作,并于同年2月1日、2月11日先后完成小试批生产和中试批生产。2月11日晚,该公司发布公告宣布成功仿制开发了瑞德西韦原料药合成工艺技术和制剂技术,已经批量生产出瑞德西韦原料药。
法院指出,该公司在新冠病毒疫情期间发布抗病毒药物研制取得重大进展的信息,属于内幕信息。内幕信息敏感期为2020年2月1日至2月11日。
这一内幕信息是被何人泄露的呢?经查明,同年2月4日,该生物医药公司董事长袁某为寻求联系相关方面支持,以及咨询涉案内幕信息公告事宜,将仿制瑞德西韦小试批生产成功以及即将实现扩大生产等研发进展,告知为其提供信息披露合规咨询服务的某网络股份有限公司实际控制人邢某。
同年2月6日,邢某实际控制的5个证券账户买入该公司股票31万余股,交易金额1392万余元,后于2月10日至3月6日陆续卖出,获利86万余元。2021年4月13日,邢某被侦查人员抓获。
上海三中院经审理后认为,邢某作为内幕信息知情人,在对证券交易价格有重大影响的信息尚未公开前交易该证券,情节特别严重,其行为已构成内幕交易罪。邢某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系坦白,可以从轻处罚;其自愿认罪认罚,于庭前退出违法所得并预缴罚金,可以从宽处理。
上海三中院当庭宣判,以内幕交易罪判处邢某有期徒刑五年,并处罚金100万元。
上海三中院未直接透露上述案件涉及的科创板生物医药企业名称,但法院判决显示,该案涉及的生物医药公司董事长为袁某,博瑞医药官网则显示,该公司董事长、总经理为袁建栋。并且,博瑞医药于2020年2月11日盘后公布了《关于抗病毒药物研制取得进展的公告》,其中提到“于近日成功仿制开发了瑞德西韦原料药合成工艺技术和制剂技术。公司已经批量生产出瑞德西韦原料药”。
蹭“抗疫”热点被监管警示
2020年初新冠疫情爆发后,各国都在寻找治疗药物,吉利德研发的瑞德西韦被称为能治疗新冠肺炎的特效药,因此成为医药市场关注的焦点,这也为个别药企蹭热点和内幕交易埋下伏笔。
2020年2月11日晚间,博瑞医药公告称,公司积极响应国家抗击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的号召,于近日成功仿制开发了瑞德西韦原料药合成工艺技术和制剂技术。公司已经批量生产出瑞德西韦原料药,瑞德西韦制剂批量化生产正在进行中。
在博瑞医药公告瑞德西韦原料药研发进展后的3个交易日内,其股价开始飙升,从43.43元/股涨至最高72.38元/股,涨幅超六成。
对于股价异常波动,上交所当时对博瑞医药下发了股价异常波动的问询函,对此博瑞医药也发布了相关公告。控股股东、共同实际控制人袁建栋对问询函中的问题做了答复,包括“本人不存在涉及影响公司股票交易异常波动的应披露而未披露的重大事项”等。
2020年3月1日,上交所对博瑞医药发出的监管关注函指出,博瑞医药在披露关于抗病毒药物研制相关信息时,公司未能明确区分相关药品试验性生产与商业化生产,所披露的“批量生产”实际属于药物研发阶段,而非已完成审批并开始正式生产销售瑞德西韦原料药和制剂,信息披露不清晰、不准确。
同时,上交所对博瑞医药时任董事会秘书王征野予以通报批评,称王征野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的表述,进一步混淆了试验性生产与商业化生产,相关表述不清晰、不准确。
2020年3月13日,江苏证监局也决定对博瑞医药及董事会秘书王征野采取出具警示函的行政监管措施,并记入证券期货市场诚信档案。
至此,在监管部门的接连问询、警示、监管措施之下,博瑞医药的股价也应声而落。同花顺显示,截至8月5日收盘,博瑞医药股价为21.94元/股。
《华夏时报》记者梳理发现,在博瑞医药2021年年报中,公司提到了多款创新药物的临床试验和获批情况,然而已经搜索不到任何“瑞德西韦”的相关字眼。事实说明,蹭热度只能带来股价的一时上涨,只有具备真正实力才能经得住市场的考验。
见习编辑:颜源 主编:陈岩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