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胡金华 上海报道
从次级债到可转债，再到永续债，国内保险业发债的途径越拓越宽，而新债的发行又能给资本市场上的机构投资者带来什么样的机遇呢？
12月1日，太保寿险完成“23太保寿险永续债01”的发行，根据相关资料显示，太保寿险此次永续债的票面利率为3.5%，发行期限为5+N。而这与一个月之前泰康人寿发行的永续债不同之处在于，太保寿险的120亿元永续债在利率上低了20个BP，此前泰康人寿50亿元永续债的利率为3.7%。
“虽然险企永续债在发行期限上用了一个N，前置5年，也就是说永续债至少以5年起发行，而N是多少年，则要视发行险企的经营情况而定，可以是0年，也可以是无期限。”12月3日，国内债券市场一位资深人士黄莹告诉《华夏时报》记者。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泰康、太保寿险已经获批发行规模不等的永续债之外，人保健康和农银人寿也已经获批发行，另外还包括太平人寿及多家“银行系”险企在内都在申请发行永续债。据业内人士透露，保险业永续债计划规模已近2000亿元，绝大部分项目将一到两年内以分期方式完成发行。
险企排队发永续债
今年10月23日，太保寿险获批在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公开发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发行规模不超过200亿元。在永续债的发行节奏上，太保寿险选择了分期发行，此次基本发行规模100亿元，附不超过20亿元的超额增发权，债券期限5+N年，发行人主体评级和债券评级均为AAA级，询价区间为3.2%—4.0%，起息日12月5日。
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太保寿险完成此次永续债发行之后，紧跟而来的是人保健康和农银人寿。
11月21日，人保健康获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批复同意，在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公开发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发行规模不超过25亿元；11月27日，农银人寿也获批公开发行不超过20亿元的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
事实上，对于发行永续债的目的，各家发行险企都大同小异，太保寿险在发行资料中称，本期债券募集资金将依据适用法律和监管部门的批准用于补充发行人核心二级资本，提高发行人偿付能力，为发行人业务的良性发展创造条件，支持业务持续稳健发展。
“顾名思义，永续债是指发行没有固定期限、含有减记或转股条款、在持续经营状态下和破产清算状态下均可以吸收损失、满足偿付能力监管要求的资本补充债券。从Wind数据显示，银行永续债发行早于保险公司，利率上也比保险永续债低一些，今年9月下旬、10月中旬，建设银行、邮储银行各300亿元永续债的发行利率分别为3.37%、3.42%，两者主体评级和发债评级均为AAA。”上海一家大型商业银行债券交易员程海峰告诉本报记者。
不过在程海峰看来，无论是银行还是保险公司发行永续债，基本上这些债券的发行基本属于交叉持有。
“这从太保寿险的发行人名单中就可以看出，其牵头主承销商、簿记管理人为中金公司，另一牵头主承销商为中信建投证券，联席主承销商包括工商银行、农业银行、中国银行、建设银行、交通银行、邮储银行、招商银行和浦发银行。也就是说120亿元几家银行、券商投行机构分一分，基本也就没有了；反过来说，银行发行的永续债，保险公司也基本不会缺席，债券是大型险企的标配底层资产。”程海峰表示。
不过从保险公司本身而言，永续债的发行相比之前的次级债和可转债，偿债压力要小很多。
“险企次级债，是规定了票面利率以及还本付息期限的债务，在行业高速发展以及资本市场好的时期，次级债发行对于险企来说基本没有问题，因为有投资端和营运端收益再加上历年留存的利润，足以应付次级债的还本付息；但是随着两端利润的下行以及行业发展进入结构性调整期，留存利润也都放进了今年的报表中。当前险企次级债发行的成本太高了，而可转债对于资本市场的影响又较大，尤其是上市公司，会对本就低迷的股价产生不利的影响。可以说永续债的问世，能够缓解行业尤其是人身险公司面临的偿付能力的不足，而且在还本期限上，不设定具体期限可以极大地缓解压力。”12月5日，上海一家大型保险资管机构负责人曲军受访时坦言。
3.5%的收益香吗？
值得一提的是，对保险公司来说永续债是一个新增的资本补充工具，2022年偿二代二期规则开始实施，对于寿险公司核心资本的认定趋严，保险公司偿付能力尤其是核心偿付能力出现大幅下滑，险企发债补充资本的冲动非常明显。
《华夏时报》记者梳理数据获悉，截至2023年9月末，保险公司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从2021年末的220%大幅下降至126%，其中，人身险公司该项指标从212%下降至109%，降幅尤为明显。
“永续债的认购方基本是机构投资者，银行或者保险永续债的发行，他们自身也是投资者，另外还包括券商、公私募基金等等。如果是个人投资者想去认购金融机构的永续债，基本不现实。首先从个人角度来说，没有人会愿意买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本的投资品，每年拿3.5%的利息虽然稳定，但是这要等到30年的时间才能回本。不过从债券市场扩容的角度来说，机构投资者会比较认可这样的产品，尤其是双方都发行永续债的金融机构。”程海峰称。
不过，也有债券市场资深人士指出，永续债是国内债券市场的一大创新，在经济新常态的背景下，对于银行、保险等机构有较大融资需求的提供新的募资途径，但是对于做大我国债券市场规模角度，还是需要更多的机构投资者尤其是境外资本参与到市场中来，而不是仅仅国内金融机构之间的永续债互持。
对于接下来还在排队的险企永续债，国研新经济研究院创始院长朱克力分析指出，因为保险公司需要不断补充资本金以满足监管要求和业务需求，而永续债作为一种重要的资本补充工具，具有灵活性和可持续性，从而受到保险公司的青睐。
“但是这也需要保险公司不断提高自身信用评级与风险管理能力，以降低投资者的风险感知，持续提升永续债的吸引力。”朱克力提醒道。
责任编辑：徐芸茜 主编：公培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