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王潇雨 北京报道
继续保持着快速增长势头的中国快递业，在2024年达到400亿件的时间较2019年提前了128天。但市场繁荣背后依然脱不开快递企业牺牲利润换取市场份额增长的“价格战”的尴尬局面。
在国内快递市场市占率长期保持领先的中通快递（纽交所代码：ZTO及香港联交所代码：2057）在2021年提出“不以价格换份额增长”，成为业内首个明确退出快递业价格战的企业，尽管在目前的市场环境下单票收入下降仍无法避免，但至少在整体的财务指标上来看，“保利润”似乎已经证明是一个能够带来积极回馈的抉择。
健康增长
5月16日，中通快递公布其2024年第一季度未经审计的财务业绩。财报显示，一季度包裹量同比增长13.9%达71.71亿件，同时也保持了优质的服务及客户满意度。调整后净利润增长15.8%至22亿元，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净额为20亿元。
中通快递集团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赖梅松表示：“今年一季度，行业件量同比增长25.2%，远超预期。新型直播电商和社交平台的蓬勃发展，一方面刺激了大众的在线消费，带动了快递业务量的增长；另一方面，也促成了低单价电商件的比例上升。”
快递行业在大格局基本稳定的情况下，头部企业为了保持市场份额的增长，以及应对新“玩家”介入，一直以来都在通过持续的低价竞争来换取市场份额的稳定以及提升，这也导致一个问题，即快递市场一直保持较快的增速，但并没有相应体现在快递企业的盈利能力上，反而因此引发出一些服务以及用户体验方面的问题而屡屡成为众矢之的。一个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在“最后一公里”问题存在长期服务缺失，直接引发行业法规的修订，并引来更多相关的争议。
2021年，彼时已经占据中国快递市场超过20%市占率的中通快递首先对价格战说不，按照赖梅松在当时解读财报数据时的说法，“本季度市场份额的小幅回落是由于我们选择了盈利件量，不必要的低价亏损件或以利润换取短期市场份额增长的做法既非明智也不可持续。我们实现了强劲的盈利。”
在今年一季度的财报电话会议上，赖梅松表示，“快递价格竞争进一步加剧，尤其在产粮区。行业里不盈利甚至亏损快件的占比变得更多。中通坚守‘不做亏本快件’的底线，维持了盈利健康增长。尽管件量市场份额较去年同期有所下降，但我们的利润市场份额有了进一步提升，证明了我们战略的有效性。”
中通快递首席财务官颜惠萍表示：“我们的核心单票收入同比下降2.5%，即4分，下降幅度远低于行业平均水平。尽管业务量增长放缓，得益于标准化和数智化运营的持续深入，我们的单票分拣加运输成本依然实现了6分的同比下降，同时管理费用结构稳定有效。本季度调整后净利润22亿元，同比增长15.8%。经营性现金流为20亿元，资本支出为17亿元。”
根据多家快递企业发布的今年4月业绩快报数据显示，圆通速递、韵达股份以及申通快递在4月的快递单票收入分别为2.30元、2.05元以及2.05元，同比分别下降了2.82%、15.64%以及12.39%。就连一直以高端市场为主的顺丰控股单票利润都有4.86%的下滑。
在赖梅松看来，“中通一贯的战略目标是在服务质量、业务规模和盈利三个方面保持均衡发展。2024年年初，我们将战略重点转移到了服务质量上，在保持合理的业务规模和良好的利润水平的同时，更加关注打造差异化产品与服务，以满足客户多样化和个性化的需求，提升消费者对中通品牌的认知与认同。中国快递从高数量向数量质量并举的转变是必然的趋势。我们将服务质量摆在首位，突破同质化竞争，升级产品结构，提高网点和小件员的盈利能力，打造中通发展长盛不衰的护城河。”
全线竞争
快递行业持续增长的背后，也是国内市场在一系列促消费、畅流通政策下消费潜力持续释放的体现。
根据国家邮政局发布的“五一”期间行业数据显示，今年五一假期（4月29日-5月3日），全国共揽收快递包裹14.96亿件，日均揽收量比2019年五一放假期间增长119.6%，比去年五一放假期间增长11.64%；投递快递包裹15.99亿件，日均投递量比2019年五一放假期间增长144.59%，比去年五一放假期间增长8.78%。
与此前快递业提供的寄递服务相比，行业的竞争也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服务的多元化和场景的丰富性。一位在“五一”小长假期间前往南方多地旅游的北京某公司职员在与《华夏时报》记者交流时表示，“我出去玩比较喜欢买一些当地特产，以前出去都会带一个巨大的箱子装这些一路上买到的东西，这两年开始情况忽然就有了变化，在当地买东西之后可以直接让摊位帮忙寄回家，而且走过很多景区都有这种服务，可以一路轻装上阵，游览和购物的需求都得到满足，体验要好很多。”
国家邮政局在总结五一快递市场时也表示，“快递企业抓住机遇升级服务，通过设立便民服务点、流动揽收、改善冷链包装等方式，将当地一件件网红小吃等特色产品寄往全国各地。在贵州贵阳，快递企业主动与景区、商业街、酒店、交通枢纽等开展合作，提供‘即买即寄’的包邮服务，方便游客轻松出行，享受惬意。”
实际上，快递行业如今早已经开始渗透至生活中的诸多方面，与人们日常生活结合更为紧密。除了传统的平台电商模式，近年来直通原产地的竞争也开始更加白热化。快递企业开始深入“田间地头”，通过直播电商，甚至是亲自下场成为渠道商的方式销售全国各地的农特产品以及地方特色商品，通过自己的快递网络将消费者与这些以前看起来很难触达的商品在短时间内迅速建立起连接。
而在这样的过程中，为了满足商品在寄递过程中的多样化需求，企业也通过升级自身的基础设施以及设备等方式实现了业务能力的升级。最典型的例子在于生鲜配送，这是快递行业中对企业基础设施能力要求较高一类商品，要想把诸如水果、海鲜、花卉等商品在短时间内完好地从产地送达用户手中需要企业在网络覆盖、配送效率以及冷链设备等诸多方面都建立起一套专门的体系。
如今越来越多的快递企业开始具备这种能力。据中通快递方面透露，在云南昆明斗南花卉市场，每三束鲜花，就有一束发中通。中通快递整合冷链、航空等资源，为鲜花提供了“航空+冷链+中通好快”的组合运输方案，既保证了运输时效，又确保了鲜花的新鲜度，全国省会城市实现48小时内送达。
“我们相信中国经济将逐步企稳向好，快递行业的长期发展前景依旧广阔。专注自身、打造差异化的产品和服务，是中通可持续健康发展、长期创造价值的必然选择。我们预计今年的行业增速在15%-20%之间，基于不做亏本快件的原则，我们接受市场份额在一定范围内回落。公司维持之前年度业务量347.3亿至356.4亿件的指引，增速为 15%—18%。”颜惠萍表示。
责任编辑：黄兴利 主编：寒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