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石飞月 卢晓 北京报道
大模型面向C端收费的浪潮，或许已经在路上了。继百度的文心一言在去年推出付费方案后，近日，月之暗面的Kimi也开始测试“打赏”功能。虽然Kimi的收费方案主要面向流量高峰期的用户，其按照不同天数收费的“付费包”其实与文心一言、ChatGPT按月订阅的模式如出一辙。
在文渊智库创始人王超看来，今年大模型的融资环境远不如去年，因此对于这些“烧钱”的初创企业来说，找到一种靠谱的盈利方式非常关键，尤其是近期大厂们在B端市场打价格战的情况下。然而，C端付费的关键点在于用户的付费意愿是否足够强烈，在当前国内大模型水平与ChatGPT仍存在较大差距的情况下，要实现大规模付费难度不小。
网页端开启“打赏”功能
近日有少量Kimi用户反映，在使用这款应用遇到流量高峰时，Kimi会提示算力不足并弹出一个新的对话条：“急需Kimi？点击这里给Kimi加油，高峰时期优先使用。”
点击链接后，Kimi会弹出一个新的页面，显示包含不同价格和对应时长的“打赏方案”，包括5.2元/4天，9.99元/8天，28.8元/23天，49.9元/40天，99元/93天，399元/365天。有意思的是这些充值方案还配有拟人化的话术，如“送Kimi一朵花”“给Kimi加鸡腿”，以及请喝咖啡、充充电、请吃顿饭和一起登月。
用户只要在页面点击充值，就能获得“高峰期优先使用权”，即在高峰时段Kimi算力不足时，产品将在Kimi实际可调用的推理算力范围内，优先保障获得服务用户的推理算力。
按照月之暗面方面的说法，这一功能是为了解决流量高峰期用户需要等待的问题。该公司相关负责人对《华夏时报》记者表示：“我们之前收到很多用户反馈，他们正在用 Kimi 辅助完成一些工作和任务，想了解有没有什么方案，可以在高峰期减少等待。为了给用户在服务高峰期提供更多选择，我们目前在小范围灰度测试一项打赏功能，打赏后可在高峰期获得优先使用权。”
虽名曰“打赏”，但其实这种按照规定期限交费的方式，本质上和ChatGPT和文心一言的订阅形式类似，这也意味着月之暗面也开始了C端用户付费。
在Kimi之前，国内尚且只有百度的文心一言真正推出C端付费方案、实行C端付费模式。去年11月，百度正式上线文心一言专业版，定价59.9元/月，连续包月优惠价为49.9元/月，连续包年价格为588.8元/年，同时还推出文心一言和文心一格的联合会员，价格为99元/月。
而像阿里巴巴的通义千问、腾讯的混元、字节跳动的豆包、科大讯飞的星火、智谱AI的智谱清言等大模型，均有相对明确的面向包括开发者与B端客户的API接口授权费用，面向C端暂时还是免费模式。
而在国外，Open AI旗下的ChatGPT plus版本每月的订阅价为20美元，可以使用GPT-4,GPT-4o和GPT-3.5，如果不选择付费模式，用户可以使用GPT-3.5，并有限地使用GPT-4o。
融资难扛大模型高投入
面向C端，大模型到底应不应该收费？这恐怕应该由企业的收支情况来决定。
大模型烧钱是个客观的事实，购买算力、研发、训练、维持每日的运行，再加上人力物力等成本，只靠前期融资恐怕难以维持长期的运营。
近几年成立的以生成式AI为主业的AI厂商，目前看来都是融资大户。以智谱AI为例，该公司2021年9月完成A轮过亿元融资，2022年9月宣布获得数亿元的B轮融资，2023年10月宣布年内已累计获得超25亿元融资，今年年初完成一轮北京市人工智能产业投资基金参与的融资。从披露的数据来看，该公司累计融资额已达几十亿元。
据天眼查数据，月之暗面在2023年6月完成天使轮融资，2023年7月完成一轮A轮融资，今年2月获得10亿美元新融资。5月21日，又有消息称月之暗面的融资持续进行，最新一轮的估值报价达30亿美元，新入局者包括腾讯、高榕创投等机构，《华夏时报》记者就此向月之暗面方面求证，对方未予置评。
但这样的融资热潮还能持续多久呢？AI计算机视觉四小龙过去几年的境遇就是个典型的例子。王超直言，今年的融资环境已经不如去年。
当然，大模型企业已经面向包括开发者在内的B端客户收费，这也算一部分收入。但大厂们近期开打的价格战，又在初创企业头上撒了一层阴霾。
5月21日，阿里巴巴的通义千问宣布降价，直降97%，百度更是宣布文心大模型的两款主力模型全面免费，立即生效；5月15日，字节跳动刚宣布其自主研发的豆包主力模型在企业市场的定价，比行业便宜99.3%。
这些大厂丰厚的家底或许能承受住价格战的“摧残”，但像月之暗面、智谱AI这样的初创公司要如何接招呢？想要流量就只能跟风降价，但这意味着回本之路更加漫长，但如果不降价，B端客户通过比较还会考虑初创公司的服务吗？
这听起来似乎难以抉择。但记者发现，智谱AI甚至早于字节跳动选择降价，早在5月11日，智谱AI旗下的GLM-3 Turbo模型调用价格已经由5元/百万tokens调整为1元/百万tokens，即将推出的 GLM-3 Turbo Batch 批处理 API价格为1元/200万token。
用户付费意愿不够强烈
既然如此，对于这些大模型初创企业来说，C端的作用就更加不能忽视了。
参考互联网企业的盈利思路，这些初创企业要么学百度、360这些公司将大模型像搜索引擎一样免费开放给用户使用，再通过升级的产品和广告收益来赚钱，要么像爱优腾等视频网站一般，直接通过订阅付费和后期的广告投放来盈利。
然而无论采用哪种模式，第一点要考虑的，还是消费者的付费意愿。
王超对记者表示，其实B端和C端都是收费的重要模式，但是在国内市场，因为B端市场更加成熟，企业用户为效率付费的意愿更加强烈，而C端用户如果看不到比较大的效率提升，是不太愿意去付费使用的，尤其是同样在付费条件下，ChatGPT的性能更优，有条件的用户自然会选择这个平台。
此外，“较早收费是有一定风险的，因为在国内，大家尚且处于跑马圈地的阶段，这个时候采用收费模式，可能会流失一部分用户。”王超说。
不过，月之暗面相关负责人透露，“虽然‘打赏’功能上线只有一两天的时间，的确有用户愿意付费，但由于小范围灰度测试才刚刚开始探索，目前还没有可分享的数据。”
至于要如何吸引更多用户，上述负责人对《华夏时报》记者表示：“我们会持续扩容和优化方案，给更多用户带来好的使用体验，如果一个产品给用户创造了足够的价值，这个产品也一定会变得越来越有价值。我们相信 AI 给用户带来的价值会越来越大，能体验到 AI 价值的人也会越来越多，AI 公司创造的价值也会越来越高。”
记者又就C端收费的情况和数据采访了百度方面，截至发稿，对方未给出回复。
当然，除了来自B端和C端的收入，随着流量日益增加，大模型企业后续也可以通过广告来赚钱。
百度最新公布的财报显示，“文心一言”用户数已经突破2亿，文心大模型日调用量也达2亿。AI产品榜显示，2024年4月 Kimi 智能助手网页版访问量 2004 万，排在国内同类产品的第一位。
责任编辑：黄兴利 主编：寒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