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La Scala 歌剧院的音乐总监巴伦博伊姆,竟然抛弃威尔第,要以瓦格纳的《罗恩格林》开始这一季的演出。消息传出,舆论哗然。
口之于味绝无同嗜。就像有人逐臭,有人嗜痂。谈起更复杂的声色之娱,说不到一块儿去的就更多了。这里还掺杂了立场、观点的问题,简直就是一锅烂粥。
作为一个不吃猪肉,而且讨厌茅台酒的人,我坚信口之于味绝无同嗜。就像有人逐臭,有人嗜痂,我辈俗人能分享得了吗?
谈起更复杂的声色之娱,说不到一块儿去的就更多了。这里还掺杂了立场、观点的问题,简直就是一锅烂粥。这不,米兰的La Scala 歌剧院新的演出季还没开始,各种吵吵嚷嚷全都来了。事情的起因,是音乐总监巴伦博伊姆,居然要以瓦格纳的《罗恩格林》开始这一季的演出(北京的国家大剧院,也将在今夏上演该剧)。
消息传出,舆论哗然。这个意大利的歌剧圣地,竟不靠谱到弃威尔第于不顾,选了一部德国戏。而且还是瓦格纳的戏。瓦格纳有过严重的反犹言论,粉丝中不乏希特勒一类人神共愤之辈。反观威尔第,则是意大利复兴统一时代的伟大爱国者。
两位歌剧巨人都是民族主义者。但他们属于品性截然相反的人。威尔第是自我奋斗的典型。为养家糊口,他把作品写得流畅易懂、老少兼宜,结果成了当时腰包最鼓的作曲家。这还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虽偶尔拈花惹草,但毕竟浅尝辄止。成功人士嘛。
瓦格纳则相反。这个蛊惑高手,尤擅甄别哪些人可堪利用。如果是指挥大师,比如冯·彪洛,自然适合推广其作品;大款们自然成为扎款(北京话,意为赖账)对象。他的回报方式,通常是把恩人的老婆带上床,甚至私奔。通过《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不难感知他在这方面的丰富心得。
从政治上看,他也是个反复无常之辈。1849 年,他作为激进的共和份子,参加过德累斯顿起义,失败后流亡巴黎。晚年的他,又把巴伐利亚国王路德维希二世,忽悠得五迷三道,享尽恩宠。今天游人看到的新天鹅石堡,就是其歌剧世界的人间复制品,就连迪士尼乐园,都是它的衍生产品。
不久前围绕米兰歌剧院的种种争议,自不乏其政治背景。自欧元危机爆发,德国成了欧陆的最大金主,各国唯恐沦为其政治经济附庸。泥足深陷的意大利,更有痛心疾首的戏剧性心态。想想北方蛮族一次次南下,洗劫这个阳光半岛的惨痛历史。拉丁对条顿,葡萄对啤酒——这还是两种气质的文明之争。
说到音乐成就,两人各有短长。威尔第家喻户晓,有谁不记得《茶花女》中的那首欢宴二重唱?至于瓦格纳,很多人还是通过《现代启示录》,第一次听到他的《女武神之骑》。但后者在音乐上具有更长远的影响。马勒、布鲁克纳、施特劳斯等人身上,都能看到他的影子。何况《罗恩格林》中的婚礼进行曲,也是尽人皆知。
好在意大利人不乏歌剧内行。当《罗恩格林》在巴伦博伊姆的指挥棒下正式演出时,赢得了爆棚般的欢呼。据说喜欢披头士的人爱猫,滚石的粉丝爱狗。那么威尔第和瓦格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