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郝静 上海报道
在债市风暴和钱荒的双重挤压之下，国内债市半年以来萎靡不振，在最新的券商集合理财排名当中，海通的四款产品包尾倒数前五，从11月4日的数据来看，海通年年升风险级、半年升风险级、季季升风险级和月月升风险级今年以来的收益率分别为-40.08%、-30.46%、-32.01%和-27.75%。
一位投资者不禁感慨：“明明以稳健见长的债券投资，谁知亏的比股票还厉害，海通这也算亏出一定水平了，即使用杠杆也很难操作成这样，简直比超日债还坑爹啊。”市场中一时传言四起，而就在10月30日公布的三季报当中，海通的预计负债暴增2706%，主要原因正是资管子公司对以自有资金认购的资产管理次级部分，根据承担的风险程度确认的负债增加。
杠杆之祸
亏40%是什么概念？或可参考一下11超日债的案例，今年1月，超日债存在被暂停上市的风险，重仓超日债的国海证券金贝壳8号集合理财计划无奈下调净值，国海方面对超日债的估值价按其收盘净价下调30%，这个调整使得金贝壳8号单位自筹净值的下调是0.0170元，即仅仅1.7%。
一家中型券商的固定收益部门人士表示：“其实主要还是介入时机的问题，今年5月份是个最高点，6月份债市风暴和钱荒效应发酵导致资金面非常紧张，利率高就导致价格低。即使是现在央行的态度仍然是维持一个紧平衡，所以预计年底之前，债券产品的价格应该还是跌的，亏50%的都出现过，明年上半年或会放松。”
海通这款年年升集合资产管理计划成立于今年5月29日，为分级产品，成立规模为2.2亿元，具体配置上以信用类纯债为主，评级为AA+、AA级，组合久期2.5年。记者查阅资料发现，该产品的约定年化收益率为5.25%，运作期一年，推广时分为优先级一年期一号和风险级，推广规模上限分别是2亿份和2000万份。前者最低5万元上限300万元，后者20万元起，而该计划的资产和收益分配将优先满足优先级份额的收益分配，后者将面临较大的净值波动风险，在极端的市场情况下，风险级委托人将遭受部分乃至全部的本金损失，且持有满12个月后方可退出。
“主要还是因为分级的原因，杠杆放大了劣后资金的亏损。”沪上一家券商资管子公司的市场部总监告诉记者，“分级产品一般分A端和B端，A端就是优先资金，优先资金的收益率基本上是可以保障的，一旦亏损就是拿B端的劣后资金来补亏，海通这个案例可能就是杠杆放的比较大，比如说1∶9，但其他公司可能是1∶1或1∶2，导致劣后资金也就是通常说的风险级亏的比较厉害，而劣后资金里面可能有客户的资金，也有海通自己的资金。”
前述固收部门人士指出：“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债券正回购的放大操作，这部分也存在杠杆。比如说你有10亿的资金，拿去买了10亿的券，再把这10亿券抵押出去，拿到9亿的钱，这样就有19亿的资金，债券可以反复抵押操作，同时也承受高利率的风险，最高的我听说有9次，这种操作存在资金链断裂的危险，所以现在大家都在降杠杆，我们一般是1倍杠杆，有些银行会明确规定不能做杠杆。”
对于正回购放大倍数以及回购层数，交易所没有明确规定。“券商对中小投资者规定是5倍或者5层，部分企业债庄家控盘度极高账面盈利巨大，但是一个高风险定时炸弹聚集区。一有风吹草动，根本没有接盘，加上债券无涨跌停板限制，当天下跌百分之一二十是常事，5倍融资理论上讲，当天就可以赔光，别说赔40%了。”一位职业投资人指出。
海通的劣后资金中究竟有多少自有资金？是否采取了正回购操作？未来又有何补救措施？记者联系海通证券事务代表方面，听罢问题后证代表示需要由董秘来回答，而随后拨打董秘电话无人接听。公司内部人士则表示：优先客户是保证收益，而劣后客户可以通过杠杆对冲风险，实际的损失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大。
资管之痛
记者盘点海通资管产品三季报发现，年年升、半年升、季季升和月月升的资金投向以城投债为主，以年年升为例，其投向的前十为09绵投控、12榆城投、11吉城建、10楚雄债、13南阳债、12富春01、11辽阳债、10宜兴债、11渝富债和09新海连，09绵投控的市值占净值的7.44%，而其他几只产品投向亦是大同小异。
“买城投债也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当时进入的时点买什么债到现在肯定都是亏的。”前述固定收益部人士指出。然而对于今年净利首超中信且替下银河营业部网点老大位置的海通来说，资管却一直是一块不能言说的短板。
截至今年2月，海通证券集合资产管理仅为44.8亿元，而同期的中信、光大、华泰等等资管规模均超过百亿，而同城的国泰君安资管的集合资管超过500亿。厉兵秣马的海通在年初设定了规模突破2000亿的目标，就在今年6月，原资管总经理换人，由海通分公司总经理李井伟担任，而原总经理卢文伟被调回总部担任权益投资部门负责人，人员也大幅扩充，从去年的20多人达到如今的60多名员工。
资管方面的创新却有些流年不利：作为首家发布柜台交易产品的券商，海通在今年1月上线发布了5款柜台交易产品，9.8亿的规模被抢购一空，此后有市场人士质疑该产品对应期限较长的债券或其他固收产品，具有资金池模式的特征，容易产生资金期限错配导致的风险，4月22日，这款名叫“一海通财”的产品被证监会勒令整改，在其官网已下线。
从9月份的数据来看，海通资产管理公司发行了高达94只新产品，位居所有券商中发行数量的冠军，而华融证券以73只紧随其后，国泰君安资管发行65只产品位居第三，虽然发行数量惊人，业绩却平平无奇。根据wind数据的排名，2013年初的五只股票型产品当中，共有三只产品收益率位列倒数第三十位。
“资管三大块业务，集合、定向和专项，专项目前是一个新的发力点，另外还有申请公募基金牌照，资产证券化等等新业务。”前述市场总监如是说，如行业内的“东证资管——阿里巴巴1号至10号专项资产管理计划”一出夺尽市场眼球，海通也在11月1日递交了专项资产管理计划“齐鲁证券融出资金债权X号”的申请，而其资管子公司的公募牌照也在积极申请当中，市场风传华宝兴业总经理裴长江将加盟负责资管业务，记者试图联系海通资管的信息披露人，但数次拨打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