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好场外市场试验田

金水

    财政部和国家税务总局最近发了一个文，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有限责任公司（简称北交所）从6月份开始按照千分之一单边征收印花税。从这个标准来看，北交所享受的是沪深交易所一样的待遇。国务院已经赋予北交所作为第三家证券交易所的地位，只不过北交所是一个全国性的场外交易市场。
    程晓明是知名的三板人士，他一直认为，资本市场的问题是进出的门太窄，北交所的出现,实际上加宽了资本市场进出的门，让企业挂牌上市不显得那么拥挤，投资者选择余地也多一些。
    北交所采用类似注册制的方式，没有财务指标要求，没有审批，挂牌很迅速，但最大的缺陷是交易非常不活跃，没有定价功能，转让价格经常失真，一会每股800多元交易，一会每股1元钱交易；与上海证券交易所和深圳证券交易所相比，有天壤之别；券商挂牌场外市场项目都是亏本，好企业也不愿意挂牌，宁愿排队等待场内上市。
    我们都知道沪深交易所建立之初一个重要的使命就是解决股份制改革中的转让和交易问题，后来，沪深交易所从地方政府划归证监会管理，资本市场当时一个明确的定位是为国企脱困融资服务。今天，国企已经成为资本市场最主导的力量。
    由于国企效率低下和股东回报意识差，国企为主的沪深交易所长期低迷，尤其是国企比例更高的上海证券交易所。北交所则是以民营小微创业企业主导，是全新的市场化机制。
    融资市和政策市是中国资本市场的一大特点，它的形成有历史遗留的原因。但是，今天北交所给了中国资本市场推倒重来重建一个全新资本市场机制的机会。
    资本市场改革风暴可能从边缘爆发，这里没有强大的利益集团，没有盘根错节的关系，这里是一张白纸，改革涉及利益调整很小，成本最低，改革的收益最大。北交所正在成为改革的试验田，注册制、优先股、T+0和做市商等一系列的制度创新都开始在这里落地。
    以前，新三板交易不活跃，协议转让也不用缴纳印花税，税务部门也瞧不上这点税。这次财政部和国税总局释放出一个信号，就是新的交易制度推出后，场外市场的交易会活跃起来，提前明确印花税征收标准，旨在稳定市场的预期，支持场外市场的创新和改革。
    有人把北交所看作沪深交易所的预备板，转板机制成为他们观察的首要内容；以程晓明为代表的一批人则认为，北交所是一个平等的交易场所，未来的方向是中国版的纳斯达克。最近，深圳交易所明确把创业板单独设立，规定在北交所挂牌一年的企业都可以转入创业板上市。
    这个消息让一些在北交所挂牌的公司兴奋不已，在程晓明看来，这实际上是一场误会，挂牌企业把必要条件理解为充分条件；只是说您有这个资格，并不是说你就可以真正转板。证监会明确今年发行上市的数量控制在100家，创业板转板也会有指标控制，发行额度控制后，包括注册制和转板制度实行与否意义都不大，资本市场改革核心还在于放弃发行审批。但在原有利益格局中改革和调整是很难的，这涉及的利益太大。
    改革只能做增量，当务之急是种好场外市场的试验田，效果不错，积累一些成熟经验之后，再往场内交易所推广，这样的改革路径可能更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