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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理性超越战争野蛮 永别了,武器

吴小曼 2015-8-27 02:09:09

吴小曼

2015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暨中国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中国作为二战亚洲最主要战场,在抵抗日本侵略的“8年抗战”中,付出了人力物力上的巨大牺牲,为了“铭记历史”和告慰英烈,9月3日被设为“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纪念日”,用以纪念人类这一浩劫。

回想70年前人类这一战争浩劫,它先后把61个国家和地区、20亿以上的人口卷入其中,军民伤亡达7000余万人,直接经济损失达5万多亿美元。以至于在1945年战争结束后的若干时日中,大多数人还生活在恐惧与战争的后遗症中,甚至对我们的“理性”产生了怀疑,随之而来的“朝韩战争”、“美苏冷战”再次把人类拉回到痛苦的深渊,所幸历史上的血腥与战争的野蛮让更多人清醒了过来,“对抗与和解”,此后长达几十年的和平与繁荣,使战争的创伤得以修复,但地区间的紧张却依然存在。

今天,人类终于用理性维护了这一长久和平,让我们可以生活在春日的细雨、夏日的夕阳这一世俗的幸福中,就如同作家阎连科在“2015东亚和平国际会议”上的演讲所说,“战争,对人类而言,是人为的最大的灾难;对具体的人和生命而言,则是狂人孕育的兽狮,对柔弱生命最为不敬的吞噬。”所以,他呼吁更多的人,尤其是政治家,要做一个清醒的人,而不是战争的“该隐”,用理性去战胜战争的野蛮。

该隐在《圣经》中指流血的“原罪”,也是死亡本身,他作为人类始祖亚当与夏娃的第一个孩子,却因为祭物不受上帝的悦纳,而杀死了自己的弟弟亚伯,从此人类纷争不断,而且多是以流血的战争方式。

所以,阎连科说:“该隐在谋杀他的弟弟时,忘记了大家都是人类的孩子,忘记了彼此拥有共同的父母。所以,他向弟弟脑后猛烈一击,致弟弟死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而他的弟弟亚伯,善良、单纯,在哥哥的阴谋里表达着弟兄间的爱和浑然不觉的纯净。而这种纯净的结局,就是亚伯无辜的血亡。回忆人类的每一次战争,回望我们东亚的每一次刀闪和枪声,我们发现,所有人类的战争,都是该隐谋杀亚伯的无限重复和放大。之所以那些为了权力的政治家,总是能够在争端中成功地选择该隐的角色,皆是因为我们自然和不自觉地成为了亚伯。”

所以,如果我们要在战争、如果有正义的战争中做选择,我们选择正义,如果没有战争的正义,我们宁可选择做亚伯,如果无法选择,我们也不做该隐。

就如同海明威的小说——《永别了,武器》,用厌战来反思战争。

海明威以一战的亲身经历,塑造了一位参战、逃离战争、厌战的战士亨利,最后用爱情来救赎自己,结果还是因无情的战争走上绝路,战争不仅夺去了年轻一代的生命,也给下一代留下创伤,但在1937年西班牙内战爆发时,在正义召唤下,海明威再次走上战场,海明威再次写下《丧钟为谁而鸣》,随后拉开“反法西斯战争”的序幕。如果需要用战争来结束非正义战争,很多人选择了战争的正义,但不论是战胜的、失败的一方,都遭致了人员的伤亡与牺牲,所以战争带给人们的,永远是痛苦与迷惘。

因而,阎连科说,今天,我们都是有着血亡之训的醒来的人,因为亚洲尤其是东亚在上个世纪的若干年,一直在经历战争的伤痛。“我们选择前者,就是选择罪恶;选择亚伯,就是选择新的、又一次的血亡。但我们选择了后者,我们就有可能摆脱非该隐即亚伯的悖论,而使我们的情感、爱和理性,成为超越非此即彼的简单是非和战与不战的怪圈,从而获得人类被理性维护的长久的和平。”

用理性去战胜纷争,永别了,武器,这是我们反思战争的最好方式,因为“铭记历史”不是要回到历史的过去,而是理性地面对未来。就如同美国前政治家基辛格在他的新书《世界秩序》中所言,人类终将由理性与道义去建立世界秩序,而欧洲在“威斯特伐利亚和约”后,就意识到人类只能用理性去解决价值观的纷争,他们选择了“国家力量间的平衡模式”来维护国际秩序的稳定,而新的力量总会挑战旧的模式,一战、二战无不是新的大国的崛起,像德国、日本这些后起资本主义国家,但由于没有取代旧的秩序的新的价值观,最后无疑都失败了,所以新旧秩序的交替,往往不只是实力的较量,而更重要的是价值观的竞争,由此看来,该隐之外,还有更高的力量在平衡人类纷争,让我们不至于葬身仇恨、嫉妒、贪婪的火海,而是醒来做一个理性的人。亦如阎连科所说,“我们醒来,不仅是为了对抗该隐的阴谋与非理性,而且也要使该隐从非理性中醒来,不再成为阴谋残忍的凶杀者,而成为理性、清醒的人类的成员。谋杀者该隐、被杀者亚伯和能够唤醒并超越二者的清醒、理性的人,这是人类的三个角色,也是我们东亚各国的政治家、知识分子和普通百姓今天必有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