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银资本董事长、创始合伙人熊钢
本报记者 闫妮北京报道
今年,募资难令股权投资机构一片哀嚎。
投中集团数据显示,2018年上半年VC/PE完成募集基金规模为341亿美元,同比下降74.59%。
7、8月份,形势更加严峻。8月,仅40只基金进入募资阶段,同比下降了57.44%,而目标募资规模为107.8亿美元,同比骤降了近九成。
那未来,股权投资机构到哪里募集资金?
“风险投资有很强的公益性,风险资本是准备失败的资本,所以不适合追求稳赢的高净值人群;现在,很多上市公司、产业公司已举步维艰,投资意愿也不强。所以,未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政府资本将是GP最重要的出资人,其次是大型的、长期的家族风险资本及保险资本。”近日,澳银资本董事长、创始合伙人熊钢接受《华夏时报》记者专访时称。
熊钢透露,政府资本、家族风险资本和保险资本已成为澳银资本的最重要资本,小型的个人投资人基本上看不到了,变化非常明显。
不会在一线或准一线城市之外选择政府基金
中国从2009年开始“全民PE热”,大量高净值人群进入到风险投资领域。
以澳银资本为例,其发行的第一支人民币基金有40-50个合伙人,平均每个人出资额只有两三百万。今年则有了明显的变化,其最新的一支基金规模比第一支基金多了3倍,但出资人/机构只有5-6个。
熊钢认为,这种结构才是合适的LP结构。风险资本一定是小众资本,绝不是大众资本,需要对风险有深刻认知的大型和成熟的投资者,比如家族信托、大型的养老基金、教师基金及退休基金等这种大型基金。
早期的风险资本,国家担任了很重要的角色,比如美国有一个大型的自然科学基金,投资于完全没有达到商业应用阶段的新型技术,而这完全有可能是失败的投资。熊钢认为:“这种投资带有很重的公益属性,所以说风险投资就是准备失败的资本。”
“现在很多地方政府在做引导基金,但并非所有的政府引导基金都适合创投基金。”熊钢直言不会在一线或准一线城市之外选择政府基金,“我们会选择创新资本聚集度、创新氛围人才结构以及商业环境等综合因素比较好的区域。在国内能够满足这个要求的只有几个城市。真正有创新氛围、创新资本发展最好的是深圳、北京、杭州、上海、苏州这几个城市。无论从商业的成熟度、创新人才、技术积累、风险资本积累和政府财力等方面都比较强。”
但这几个城市也各有特色,熊钢认为,深圳的创新企业都是技术为主。深圳的技术创新在全国居首,技术创新承接了原来制造业的发展,将软硬件很好地结合了起来。
熊钢举例说,曾经有个在深圳创业的外国友人要做一个机器人摆动的摇臂,从软件编程到硬件加工制造,做好全套样品,一个星期就送达了。“在世界上的其他城市可找不到这样的速度。”熊钢称,这就是基因,这就是基础。
因此,在深圳,制造业的升级就是一个自发的、无缝的转移过程。比如大疆,在熊钢看来,大疆原来做航模出身,之后开始做无人机,就是因为有制造业创新化的深厚基础.
当然,未来地区发展度和创新度是不平衡的,未来差距也会越来越大。熊钢认为,产业的梯度转移现象会逐渐显现。
GP非生即死 只有两条路可走 没有第三条路
在目前严峻形势下,在熊钢看来,现在GP面临的问题是生死问题,而不是如何应对的问题。要么关门,要么就是有自己的特色。
熊钢称:“这个特色可以延伸成两种:第一种是大型的基金管理公司,募集资金时发一个类似于银行理财产品的基金产品,收益类似银行普通产品,较为稳健。其交易结构是做大型交易和投资,交易方式往后端靠,也就是大型PE的方向,低于1亿不做;第二种是VC做精品化、规模相对小,进行精准投资,提高退出率,形成较稳定的收益水平,可以大概率跑赢市场,其生存空间很大。比如投资4-5年后形成正现金流,剩下的2-3年把收益部分变现。“
风险投资除了这两种路子,就没有其他的机会了么?
熊钢直言,“没有别的机会,剩下的只能失败。在我看来只有这两个,看不到第三种路径,也可能有,但是就是一种个性化的东西了,所谓个性化就是不能形成一种主流。”
责任编辑:孟俊莲 主编:冉学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