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金微 南京报道
“债务紧缩的后果将是持续的萧条，现在是企业去杠杆，它是对经济体损害最大的一个去杠杆。”11月24日，苏宁金融研究院院长黄金老在“2018金融服务实体经济与高质量发展论坛”上发表题为《走出债务紧缩》的演讲，他表示如果硬性压企业负债率震荡会较大。本次论坛是由苏宁金融研究院联合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在南京举办，聚焦资产管理和债务紧缩等热点议题，共议金融如何服务实体经济和实现高质量发展。
目前我们债务紧缩处在怎样一个状态？黄金老表示，债务紧缩的状态无非是两条，第一条是我们债务规模非常的庞大，贷款就130多万亿，还有企业债券也有几十万亿，是我们GDP的数倍，企业的资产负债率也长期在66%以上。第二，企业盈利能力是低下，3000多家上市公司这些年的ROA是3.5%，它每年的财务成本就高于它的收益率。
黄金老给出了一组数据：中国占据天时地利优势的央企，前五大央企的利润占了40%，其他的央企占了60%，我们大多数中央企业其实是不赚钱的。我们上市公司里面也是这样的，几十家金融企业有46%的利润，另外三千多家公司可能只有另外一半的利润，所以大家都不挣钱，很少有客户能够持续的挣钱。
在黄金老看来，这带来的结果就是大量的企业成为僵尸企业，这些企业是长期没有盈利，他必须要靠不断的融资来持续生存。“很多公司的资金流量表都是筹资带来的新动能大于他的经营产生的新动能，有大量资金推动型企业的存在。”
“债务紧缩的后果，就是持续的萧条。”黄金老说，对经济体杀伤力最大的应该是企业杠杆，企业杠杆率过高，对债务紧缩和经济体的危害是最大的。“现在是企业去杠杆，所以它是对经济体损害最大的一个去杠杆。”
债务紧缩反应出来了一个链条：你如果把它卖出去，价格就会下跌，市场就会降杠杆，然后财富就下跌，财富就会得到损坏，所以对经济体的破坏就相当的大。
具体到我们国家，它带来的结果就是现在我们银行的放贷能力下降了：第一它已经没有资本了，第二个方面是它觉得它找不到合适的企业去投放。
“对于我们的企业来讲，它们已经没有可以抵押的资产再去做抵押融资了，那么这样的话这个链条就崩塌了，一个是愿意贷款，银行很有贷款的意愿，但是找不到主体，或者主体没有相应的资产来抵押融资。因为它的负债率已经65%了，它已经拿不到多少资产可以抵押了。那么我们金融机构有没有什么资产可以去央行抵押。”
在黄金老看来，这样带来了我们社会融资规模迅速下降，4月份的资管新规也是这样的，只不过让社会融资规模下降来得更剧烈，这个也是资管新规带来的一个挑战。“我们现在对资本的需求是很大的，国有企业的负债率是65%，对应着175万亿的资产，他就要补充15万亿的资本金。这么多的资本金，通过资产管理来变相地补充这种资本，我们国家财政也是做不到的。对于企业来讲，它没有多少可变卖的，比如说他的仓库存货达到30%就无法变卖，固定资产占18%，货币资产13%，可交易的金融资产非常少。”
今天我们面临的情况是：没有什么可卖的，因为企业的可交易资产非常的少。
1998年我国出现过债务紧缩，当时国家出台一系列的措施确实发挥了效率，外因在加入世贸组织之后，对我们的实体经济有了一个长足的增长，顺利走出了债务紧缩。
黄金老说：“这次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正好又碰到了一个贸易战，所以会更加剧烈一些。这个持续的萧条可能不是两年，也不是三年，可能会是更长的一个时间，它是一个持续的萧条时段。所以我们银行也好，企业也好，就要学会在萧条的环境下怎么生存下去。”
面临这样一个债务紧缩，我们怎么走出来呢？
黄金老说，一个办法是压降企业的负债，但振动太大，另一个渠道是增加资本，这更适合中国的一个做法。“我们要想怎么增加资本，无非想到了股票市场，继续把股票市场搞得更活跃一些，这样带来一些交易。股票市场的活跃，它的主板市场的活跃，其他的多重资本市场就跟着活跃，因为多重资本市场的变化是跟着主板市场的。对资本市场还是要通过一些政策的配套，通过汇率、利率和税率政策来改变。”
黄金老表示，还有一个办法是多渠道补充商业银行资本金，我们现在一定要先救商业银行。“我们银行体系做好资本金的准备，表外压回10万亿对应的就是1万亿的资本金，如果没有增加1万亿资本金，那对商业银行来讲就是紧缩贷款。”
除此，第三个办法就是强力推进企业债务重组。黄金老表示，我们在企业重组的方法上要进一步理清。“首先要分离企业资产负债表，要把好的企业拿过来让它继续去融资，差的企业就把它放在一边然后进行重组。如果放在一起就会有问题。第二个就是企业的经营；第三个是对债务重组的管理还需要加强；第四个是市场化债转股，市场化的债券变成银行的贷款，最后一个就是抑制企业的高负债多元化扩张。”
编辑：金微 主编：冉学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