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生 陈宝枫 本报记者 王晓慧 北京报道
“未来整个老龄产业我最看好的就是‘老年教育+’或者是跟老年教育相关的行业。” 在听到中国老龄科学研究中心副主任党俊武等人的一席话后，快乐50创始人党越在朋友圈中感叹道“顿时觉得之前的孤独是值得的。”
在日前举办的清华老龄产业高端论坛上，党越说，一路走来，在不断扩张新校区的同时，也遇到了用户“难搞定”的问题。
“老年人具有固执、保守、戒备心强等特点，团队在打开老人心扉、满足老人需求上，花了1年的时间试错。”党越表示。与之类似，广州美好盛年总经理黄吉海也谈道，自己公司从0位到100位会员花了长达13个月的时间积累。
烦恼远不止这一个。摆在民办老年教育机构面前的，还有收益微薄、两极分化等诸多问题。
“银发族”的用户画像
4月20日，以“‘老年教育+’商业模式创新”为主题的分论坛在清华大学召开。据悉，此次论坛是清华大学举办清华老龄产业高端论坛11届以来，第一次以老年教育为主题的论坛。
不过，有关老年教育的讨论此前就曾存在。2016年，国务院发布的《老年教育发展规划（2016年—2020年）》就曾提到，截止到2020年，以各种形式经常性参与教育活动的老年人要占到老年人口总数的20%以上。
现阶段，老年群体两极分化明显，新老年人“对物质和精神的消费欲望迅速释放”。像黄吉海等民办老年教育机构的创业者们就将用户画像设定为新老年人。
不过，即使是新老年人，在消费意愿上也还是表现出了谨慎的态度。
“大妈的钱好骗不好赚啊！” 黄吉海表示，团队在运营八年中掉过无数的坑。
就拿去年双十一来说，“我们推出了比天猫还便宜的洗衣液，但是总共才卖出了两瓶。”
同样的情况，深圳市养老管家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兼CEO张东民也谈道，目前团队设置了1000多门课，其中900多门是免费的，收费的课程不到100门。但是“老人的付费意愿仍不高，有的老人会到后台留言，理直气壮地告诉我们：‘你们为什么收费？你们应该全免费！’”张东民建议，这个事情应该让政府帮助解决一下。
民办老年教育机构为了生存，有盈利的需求。如果不与商业结合，就“真的没有人来做。”北京人民广播电台《老年之友》节目主持人芳华表示，“目前只是处于起步阶段，我们还是要用这种方式吸引更多的人投入到老年教育行业中来。”
“我的理想状态是，未来老年教育最好都是免费的。老年人可以用低成本或者免费的成本获得老年教育。”芳华展望道。
芳华说，“我们都开玩笑，美好盛年应该是母校。”值得注意的是，在考虑“银发族”支付意愿谨慎这一特点外，性别也纳入了部分创业者对用户画像的考虑因素之中。
“假如我是张老头，一个班里全都是女的，我就不想去了。”张东民对部分机构的男女客户比例失调现状担忧道。据了解，目前快乐50团队90%左右的用户都为女性；而广州美好盛年的女性会员更是高达98%。
五块钱一节课
“我们一节课就挣5块钱，有的时候连5块钱都不到，是个很不赚钱的小生意。”黄吉海调侃道。
不过，处在一个有温度的行业，黄吉海表示，希望自己的公司能达到“低毛利率+低毛利额+大用户量”的要求，通过增加用户量的方式，实现盈利。
据党俊武透露，目前海外市场是中国老龄产业的空缺领域。“很多老人都出去了，怎么能把国外的中国老人‘收入囊中’，是我一直琢磨的问题。张总的做法有‘一带一路’的思路。”
据了解，目前张东民的团队正在做远程老年教育课程。现阶段，该平台会员已经遍布50多个国家和地区，在美国、加拿大等地有两万余个学员。
除了吸引用户之外，为了发展，党俊武也表示，创业者们应该采取“老年教育+”的模式，与金融、地产等多种产业混业经营。
就拿与金融机构来说，“我认识很多银行、保险机构的老总，他们总想搞老年教育，但是真的不懂。老年教育机构应该多与金融机构合作。”
“银行也发愁，客户总是跑路，怎么能把客户守住？”党俊武建议，应该找一家银行来背书，让它提供老年教育的附加服务。这样既能取得老年人的信任，又能稳定住银行的客户。
他说，“你为金融高层人士考虑，你说这个产业能不能搞好？”
两极化趋势明显
“在广州，广州市老年大学今年一年的招生数量近四万人。”一所学校有四万个学生，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剩下的95%左右的老年教育机构平均连一百个用户都没有。”黄吉海称。
黄吉海表示，要想活成5%是非常难的，绝大多数老年教育机构都陷入了“长不大陷阱”。
中国老年学和老年医学学会老年教育分会副主任委员高澍苹表示，制度不均衡，民办老年教育机构受到不同等待遇，是影响民营资本进入老年教育领域的主要原因。
不过，“不能光指望政府给予，还是要靠公司自身服务能力去提升盈利水平。”党越表示，现在政府的负担太重，企业还是需要靠自身的经营能力，实现发展。而且，“政府给予资助也未必是好事，可能会丧失一些市场化本身所拥有的东西。”
为此，党越等老年教育创业者开始尝试起“线上+线下”等新的经营模式，通过自身谋求发展。
“微信就是老年人的互联网。”据张东民透露，目前大部分老年人都错过了PC互联网时代，他们不会使用电脑、也不用QQ。但是微信的出现使他们一步跃升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
据了解，2018年有超过6300万的55岁以上中老年人成为微信的月活跃用户。党越表示，团队也通过100个微信群、30余场线上直播、近200节的网络课程，让老年人享受到线上教育。
不过，“还要记住线上加线下的结合。”黄吉海强调，现阶段老年人还是认为微信只是起到连接作用，他们真正理解的社交是线下的面对面交流，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强社交。
责任编辑：徐芸茜 主编：陈岩鹏
